去年11月,在确诊直肠癌和肝继发恶性肿瘤6年整之后,我爸再次确诊肺继发恶性肿瘤。我赶回山东老家陪护我爸化疗。第三次化疗时又确诊骨继发恶性肿瘤。在连续住院11次后,我爸病情终于暂时稳定,于是我在7月10日赶回离开近8个月的北京。
今天上午,我去医院给我爸拿中药调理身体。该医院不能做颗粒剂,医生让我去鼓楼中医院。由于中午闲着没事,我把不锈钢老鼠刘荻叫出来一起吃午饭。吃完饭我们去鼓楼中医院取药并寄回我老家,时间刚到两点。下午没别的安排,打算找个朋友聊聊。这儿离胡石根和徐永海家不远。胡石根老师7月10日失踪后没有任何音讯,于是我和刘荻决定去徐永海家看看。
我上次来徐永海家是去年春节。我和刘荻走到一座楼下,旁边有辆警车,我和刘荻继续往前走。扭头一看,旁边就是新风南里10号楼。于是我和刘荻回头走到10号楼最外面的6单元。单元门口站着一个人看着楼洞,貌似是楼上住户在下面等人。没成想我和刘荻还没走到二楼,楼洞突然冲进两三个人,其中还有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较瘦的人晃了下警官证,问我们找谁,并要我们下去跟他们走。
我和刘荻莫名其妙,被他们先带到外面那辆警车边,又被带到挨着楼南侧的值班室。瘦子警察给我们让座,说这里比较简陋,将就点吧。也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门口和周围多了不少人,光穿警服的就四五个,那会儿可没看到他们在哪儿。其中一个警察拿个小摄影机对着我和刘荻录像。他们要我们拿出身份证,我们拿出来,他们拍下照片还给我们。一个五十来岁的较胖警察让我们打开包看看,还说什么东西也别想送进去,我和刘荻一头雾水。我和刘荻各带了一个双肩包。因为我本来计划把药背出医院再寄快递,就只带了钱包、雨伞之类的日常用品,所以打开包后,警察简单看了眼包里空荡荡的就不管了。我说我是周五刚回北京的,来鼓楼中医院给我爸拿完药没事,过来找徐永海玩玩,毕竟一年半没见面了。但他们显然对我的名字十分陌生,没再问其他事情。而刘荻则坚持说包里有女性用品,拒绝让他们全部查看。瘦子非要刘荻把包全部打开。一个警察说这里居民反映有丢东西的,所以必须检查我们的包。他们说是上级让他们严格执法,所以他们必须这么做。我说当年周永康也是这么严格要求你们的吧?一个警察不屑地说:“我们不管什么周永康不周永康。”这时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察,口气和缓地问刘荻网名是什么,刘荻说不锈钢老鼠,那个警察脸上露出笑容,说久闻大名。后来他们让我们走了,还告诉我们往西去打车容易。整个过程持续了15-20分钟左右。
回家后看到推特上 @beidaijin 在2点半发的徐永海的消息:“徐永海:警察在我门口,可能要来抓我。并且说要找开锁打开门。徐永海电话:18600229405”。这个时间,正好我和刘荻在徐永海家楼下。
我给徐永海的妻子李姗娜打了电话,原来她一直在家,说徐永海暂时没事,大家不要去了。
然后我又从博讯上看到徐永海下午3点写的《警察不再砸徐永海家门 但仍守在大院门口》,我才知道我和刘荻去之前警察刚敲完门且威胁要砸门,我和刘荻真是不巧,撞到了枪口。
离开徐永海家楼下直到现在,那个警察说“我们不管什么周永康不周永康”时一脸不屑的表情,一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又想起2012年外媒开始风传周永康要出事时,跟我打交道的北京警方一听我谈周永康就打断我的话:“别胡说了,没影的事。”后来传闻更甚,警方不再打断我的话。再后来周永康正式被抓,我再提周永康他们脸色难看,不屑提周永康。
其实周永康的遭遇,翻翻中共历史,比比皆是。比如1949年之后的高岗、刘少奇、邓小平、彭德怀、林彪、陈伯达、康生、江青、王洪文、张春桥……不管现在被当局视作正面还是反面人物,都曾权倾一时而又被打入地狱。像这种被人们“前恭后倨”的遭遇,当下最典型的例子大概是周永康。那么周永康的遭遇会不会也发生在现仍大权在握的同样级别的大官身上呢?我的回答很简单:绝对会。
2015年7月16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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